中国画在线

 找回密码
 注册

QQ登录

只需一步,快速开始

搜索
热搜: 齐辛民 秋萍
中国画在线 首页 艺术评论 查看内容

河东狮吼散文集

2005-5-23 16:57| 发布者: weihaiw| 查看: 736| 评论: 0

摘要: 1、 秋山几重   夜翻唐诗,默诵韦应物绝句:“怀君属秋夜,散步咏凉天。空山松子落,幽人应未眠。”此诗以清脱之笔,从容落墨,于空灵之境,寓高洁情谊,朗朗上口,玩味无穷。适值秋深夜半捧盏而读,心中...
1、 秋山几重   夜翻唐诗,默诵韦应物绝句:“怀君属秋夜,散步咏凉天。空山松子落,幽人应未眠。”此诗以清脱之笔,从容落墨,于空灵之境,寓高洁情谊,朗朗上口,玩味无穷。适值秋深夜半捧盏而读,心中便潮涌出潋滟思绪漫天翩跹。   想起了远方知己。也想起作家何立伟的一幅漫画——一个人独自坐在秋夜的星空下遥望,旁白是:“远方熟睡的人呵,今夜我为你守候星群”。粗粗几笔,意境横生,思念的片羽展翅而翔。   秋是孕育思念的故壤。自古诗词歌赋中咏秋佳句不胜枚举,但意境多以悲伤叹惋、凄凉哀愁居多,古人看秋,自有一种凭吊式的冷色调的心神悠然而出,不自觉淡化了秋之绚烂丰硕的一面,而倾斜于它沮丧黯然凋零颓败的一方。“叶落悲秋”,古时民众穷困潦倒、为生活所迫常有流离失所,所以每当秋深叶落,天气寒凉,思乡忆祖的慨叹尤其葳蕤繁盛。“古台摇落后,秋入望乡心”(刘长卿)、“云中君不见,竟夕自悲秋”(马戴)、“调角断清秋,征人倚戍楼”(张乔)、“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”(杜甫)、“三湘愁鬓逢秋色,万里归心对月明”(卢纶)——这些都是秋思怅惘的极好明证。   正是秋濡湿了思绪,颤动了心弦,彰显了物是人非的凋敝流变。于是古人浸润在秋雾霜霭里的心灵也竟出落得格外敏锐幽脆。王涯诗云:“桂魄初生秋露微,轻罗已薄未更衣。银铮夜夜殷勤弄,心怯空房不忍归”。罗衣未更,相思入神,银铮频弄,心声烦忧,瞧吧,他为自己心爱的人儿竟然痴到了这般模样!   当然相思并不仅在恋人之间。我有一个三爷,自幼病重难医,又因家境贫窘终被异地外族收养,我从来没有见过他,只听爷爷在世时念叨过几回,回回都是呼唤三爷的乳名“秋山”、“秋山”。起初我还觉得诧异,怎么三爷有一个类似“纠山”之类的浪人名字,后来读了唐诗才豁然明朗、感慨良深,甚至潸然涕下,也终于明白了爷爷在世时的遗恨。韦应物早有诗云:“欢笑情如旧,萧疏鬓已斑。何因不归去,淮上有秋山。”李益则道:“十年离乱后,长大一相逢。问姓惊初见,称名忆旧容。别来沧海事,语罢楚天钟。明日巴陵道,秋山又几重。”这里的秋山已是茫茫沧海,辘辘天涯。 太爷教过幼学,我想当年他给三爷起名时虽无预见,但一定是眼含浊泪的。 2、 雨中的幻想   幼小,酷喜那种细密绵绵的雨丝,柔若无骨,绵长细腻。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”,是一种绝好的睡眠背景。   若在白天,或临睡前,每次落雨,总是母亲用一句极其简洁精彩的话来提醒我们:“雨下响了!”   听,细绵的雨丝果然就象万千只悄然啃噬桑叶的蚕宝宝齐聚窗前了,它们蠢蠢欲动,且温情脉脉,拥挤着濡湿了燥热,汩汩地炮制着清凉。俄尔风过,其瘦长的腰肢便如万条垂下的柳涛一般朦胧漫漶,飘摇生姿。曾有画友为我涂过一幅“雨中素描”,大背景是空阔的白,地帘竟是一方干涸龟裂的河床。   那算得是彼时的心境吧?——“少年不识愁滋味,暗解雨丝贴面凉”。亲近雨,渴盼雨,感悟雨,也许就是昔日的懵懂少年可以对自然、对人生所做的唯一浅显而直白的探寻。   那时候曾幻想自己是一粒刚刚被父亲吐出的苹果籽,或母亲轧油露掉的蓖麻籽,被他们小心掬在手心里反复地看,我一下咕遛遛地滚落跃进门前湿润的泥土地里了,果籽(我)大口大口缀饮着雨水,在芳香的泥土中撑开自己的伞叶,伸长幼嫩的手掌,沐浴着父母惊喜的目光抖擞着用另一种生命形式,带着预支的收获的希冀步入清新敞亮的世界。   那时候,能吃到一枚新鲜的苹果是多么惬意的事啊!何况能变成一棵硕果累累的苹果树呢?真的,就那样想过。   及长,天幕还是暗亮的银灰,雨丝也仿佛依旧在脚趾边沙沙蠕动,搅得心里痒痒,放纵出纷纭的小情小调如浮云一般自内心袅袅升腾,氤氲了胸襟,朦胧了想象,派生出许许多多的胡思乱想。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。最是一年春好处,绝胜烟柳满皇都。”杏花雨,杨柳风,岁月青葱,春色满园,渐开始渴望在粗石雨巷里邂逅一位“青阳踏来细雨路, 娇翠已滴润眸珠”的佳丽,幻想能于消尘隔海的古檐廊下携其聆听雨唱,纵论今古;越发艳羡杜工部“落日放船好,轻风生浪迟。公子调冰水,佳人雪藕丝,片云头上黑,应是雨催诗”的狎情浪漫及其“雨来沾席上,风急打船头”的意气风发,挥斥自如。   细雨纠葛,霁少晦绵,有过“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。有约不来过夜半,闲敲棋子落灯花”的细雨中的失意;经历过“春潮带雨晚来急,野渡无人舟自横”的良辰美景逝去、独自踯躅烦恨的悲凄。   幻想,就有了醉里挑灯舞剑的张狂与豪迈,“凉风吹夜雨,萧瑟动寒林。军中宜剑舞,塞上重笳音。”关山横渡,戎马倥偬,常使人心潮澎湃,铁志激扬,豪气干云。于是幻想报国卫戍,征奔沙场,挥汗如雨,战功赫赫;幻想夜黑风高,细雨泼洒,杀富济贫,纵马撒蹄狂奔,斩敌首级如落雨缤纷……乱雨飞溅,幻化成为美人和英雄背后的多重景深。   这两年在细雨中走过几段路,遇见过几个人,看过几本书,提着鞋子痛彻骨髓地在细雨中呐喊过、狂奔过、跌倒过。于是秦少游开始攀越心楼,“自在飞花轻似梦,无边丝雨细如愁”,似乎一阵风雨和一盏窗帘就把世界与我彻底隔绝了起来,我变得愈发沉默和怪拗。常常地,凝视着窗外烟雨,我能一整个下午不吭一声,陷入迷茫空际的沉思,象失语者。我怀疑是心态作祟,套用流行的说法是心理年龄太过苍老,不然怎时常觉得神力憔悴、疲惫难堪哩?   人越老便注定越开始怀旧,每读一首诗词便欲作一番唏嘘慨叹。蒋竹山的“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”先前读并无可意停留,然现下每每至此,早已是无语泪先流了。于是常幻想“夜雨剪春韭,新炊闲黄梁”与“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巴山夜雨时”的幸运快乐乃至人生“大大美”之境。风雨如磐,有什么能比有位爱人或知己在身边一起剪烛夜话的幸福呢?   深爱的你曾一直喜欢纳兰性德的词,说起来我也曾在雨天窗前读过他的《饮水》和《侧帽》。其实,我更喜欢的是这一首词:“谁翻乐府凄凉曲?风也萧萧,雨也萧萧;瘦尽灯花又一宵。不知何事萦怀抱?醒也无聊,醉也无聊!梦里何曾到谢桥。” 长夜漫漫,风雨无息,连梦里都不能到达“谢桥”,其伤感又当如何呢?亲爱的,这个夜晚飘着雨,我思念的心洪又已泛滥,你可正想象着与我一生相依相偎? 3、风中的树叶   有时候,它们像闪光的流水,一改往日的柔媚与恬静,噼哩啪啦拥挤着欢畅地流淌,向着某个方向,坚定而执著。像少女被风掀起的裙裾;像忧郁的男人被风撩向一侧的杂乱的胡须;在风不太规则的时候,它们更像是一拥而散的羊群,因为饥饿它们“咩咩”地扯起喉咙嘶叫,因为终于获得短暂的自由而欢快地扬起四蹄,它们每一只都像一小片灿烂的云,合起来则是涌动在草地上的不安的光和影。同样,这些夏日里与风一起高歌的树叶,显得是那么兴奋,那么高昂,那么通体舒泰,获得自由的时间里它们尽情展翅飞翔,欢乐的力量势不可挡,它们“哗哗”的笑声仿佛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浪。   有时候,在某个静谧安详的午后,树叶变成了残忍的凶器,它们厉兵秣马,整装待发,它们像是一片片凌厉烁光的刀片,绚烂而威严,暗地里充满腾腾杀气。这时候每一片树叶都是一把匕首,或者飞镖,甚或短剑,它们蓄势在胸,万矢待发,沉静而冷峻,形成极强大的防护体系,酝酿了极强大的攻势“力场”。俨然一场浩大的征战一触即发,残酷的杀戮即将在岑寂的午后轩然而起。事实上,什么也不可能发生。当睡醒后的朦胧的风温热而急切地吹起,它们的确像得到出发的号令一般英勇无畏地冲杀出去,因为拥挤它们有的被碰翻了身子,踏掉了鞋子,它们口中的号子铺天盖地,沸腾而激烈地响彻宙宇。   “杀呀杀呀!冲啊冲啊!”像小时候玩过的打仗游戏。仅仅是冲一冲,喊一喊,过过嘴瘾,自我欺骗式地经历一回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战争。因为,无论是树叶还是年少的我们,都缺乏真正的敌人。   更有时候,树叶们是一群精灵可爱的天使。它们不聒噪,不张扬,不大声嚷嚷,但却无处不在。它们就是一双双灵光精明的眼睛,洞察世间的一切,窥视世界的万般恩怨情仇。偌大的树冠,密密稠稠的树叶,四面八方的眼睛,能有什么逃得过它们的监视和评判呢?它们从来不说,它们只是偶尔唱歌,因为它们是天使。在我们乡下,老人们是要敬奉大树的,他们对大树充满尊敬,每年都在大树下摆好佳肴供品,企祝先人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和老树一般健康平安长寿永青。香烟袅袅,树叶们纹丝不动,它们油光可鉴、澄明瓦亮的身体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绿火。在广阔敞亮的山坡里,它们是懂事的精灵,它们是老人内心最深处的图腾。我们经常见到的场面是,老人们在零落地面的树叶中跪下身去,双手合十,默默有词。   在城里,人们把一片片吹落的树叶扫到一起,连带垃圾尘土堆成锥形的几堆。然后,用一把火点燃它们干枯的身体。当火光冲天而起的时候,他们谈笑着坐在路牙石上休息。往往都是这样,城市的节奏不允许你对几片轻微的树叶产生怎样的惆怅。每一座城市的兴隆都是一大段记忆的遗忘。   走在曾经是乡间草径的柏油路上,一片叶子轻轻栖落在你的肩头,你会凝视它,然后把它夹进书页中去吗?   那样,你准能在夜里听到风暴的巨响。

鲜花

握手

雷人

路过

鸡蛋

最新评论

北京德深源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京ICP备19055215号-2
联系信箱:qpgzsh@163.com 联系QQ:745826460
联系电话:13466526077,010-52100898

返回顶部